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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24-04-11 13:47:23
球王会从高铭暄、王作富、陈光中到张晋藩先生,这是我采访的四位“90后”法学家。
同样是法学界泰斗、学科奠基人,同样是90岁以上一生献给法学事业,除王作富先生已过世外,其他三位仍然在“超期服役”,每天坚持数小时的工作,但笑称“以工作为乐”“永不退休”“一生不悔”,堪称法学界“卷王”。
对“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”的先生球王会,采访并非易事,当“90后”记者面对“90后”法学家,该如何跨越这60年的鸿沟?
此次采访张晋藩先生,从确定选题到实际采访约两个月时间,尽管我提前买了许多本先生的著作学习,但时间紧张,只能略读个皮毛。不过,与其他法学家不同,张晋藩先生研究的中国法制史,上至“蚩尤作刑”“皋陶造律”,煌煌四千多年法制史,想要短时间通读几乎不可能。先生秘书、中国政法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王银宏说:“先生写的速度比我们读的还快。”
诚然,先生的一生都在与书、与文字打交道,很难统计他究竟写了多少字,只知道如果把他的各类著作、书籍摞在一起,高度已远超身高,是真正意义上的“著作等身”。
今年2月,《张晋藩全集》第一辑出版,仅这就有22册、900万字,如果把将要出版的另外两辑算上,足足有3000万字。要是把他参与编著的其他所有作品都算上,估计七八千万字都不止。
这个惊人数字的背后是先生70多年的笔耕不辍、步履不停。即使因患眼疾视力极差,需要用到12倍的放大镜来看字,他也没有停止工作,每天保持上午三小时、下午两小时的工作时间。有时候工作时间一长,先生会血压高,但等稳定之后还是继续工作。
考虑到先生身体原因,采访分为两次进行。每次我们进门,先生都热情地走到门口相迎、握手,在回答问题时情绪饱满、神采飞扬,同时口齿清晰、思维敏捷,很难想象他已是一位94岁的高龄老人。谈及过往和现状,先生豪情满怀,说在学术一途,他是永不退休的教授。
采访时,先生的许多话让我常觉羞愧。现在年轻人常把“退休”二字挂嘴边,但认真、坚定地说出“永不退休”的却是一位九旬老人。和陈光中、高铭暄等先生一样,他们的一生都献给了法学事业,并在90岁高龄之后仍然步履不停,令人动容。
犹记得2023年12月北京大雪纷飞时采访陈光中先生,他说“我不后悔这一生,如果有来生,我愿意继续做法学教育,当法学教授、教育家”;今年96岁的高铭暄先生说他“一生只做一件事”,现在还有一摞学术计划,比如修订书稿、手写理论文章,所以是个以工作为乐趣的“资深熬夜爱好者”;而已过世的王作富先生,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仍然不忘讲课,对他最准确的评价就是“他就像一个本本分分、心无旁骛的农民”。
凡大家者,皆有一个共同的特质——心无旁骛,“认真”二字也是他们做事、做学问的信条。面对我这个年纪小了至少五轮的年轻记者,老先生们仍然认真应对采访,详细回答每个问题。
采访高铭暄先生前,他按照采访提纲手写了每个问题的回答要点,认真记录在一摞卡片上,在结束长达五个小时采访后,还拿出月饼来和我们一块分享;为了听清采访的问题球王会,陈光中先生特意戴上助听器,对于记不清的时间、事件,他会认真回忆,并在助手帮助下给我最准确的答案;张晋藩先生记忆力极好,每个问题都回答得有细节、有故事、有感染力,在采访一小时后因血压高暂停,他又和我们约好下次继续回答问题。
作为仍在法学一线后”,先生们也有一些“长寿秘诀”球王会。张晋藩先生说,他的长寿秘诀是少想一些杂事,对功名利禄这些事看得比较淡,集中精力潜心研究学问,不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,只要拿起书本钻进去看,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。高铭暄先生则说,不去想生死的事,等实在干不动了,再退休。
另外,先生们都谈到自身生活规律——心境平和,饮食清淡、热爱运动。正是有他们一生对法学事业的孜孜以求、永不懈怠,才有现在法治事业的不断完善和发展。
采访前,不少人叮嘱“不要聊太久”“以先生身体状况为先”,我和先生助手都很担心其身体状况,但先生都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给予了采访最大的支持。或许从写作的角度,我能做的事情有限,1万余字的报道只能记录一些先生的吉光片羽,但已是当记者的幸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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